他一把将旁边的浴袍拽下来,丢进浴缸,舔着嘴唇说,“帮我拿条新的浴袍,不小心掉到水里去了。”
元舒毫无觉察似的,应了一声,连跑带跳把浴袍找来,正要敲门时,丢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折回去,拿出手机一看,惊了一瞬,按下接听键后,不敢置信地倒吸一口气。
“元舒?”郑开元身上的水迹干了一些,让他冷得打一个颤,“谁的电话?”
元舒挂断手机,神思恍惚地拿着浴袍走进来,连郑开元的脸都没看一分,“我爸要过来。”
郑开元一愣,警觉地问,“小叔叔?”
元舒的眼神没有一丝垂落,手臂直直地将浴袍放在旁边,转身走出去,口中喃喃道,“我爸竟然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郑开元一听,顿觉不妙,不顾受伤的手臂,拿起浴袍随便一裹,旋即跟了出去,“这是什么意思?小叔叔要过来?”
“他好像要来住几天。”元舒说,“可能是跟景明叔吵架了。”
说道这里,他不由得一怔,“他们住在一起?!”
郑开元噎住,不知该说什么为好,见元舒满脸焦急,只能安慰道,“小叔叔不是一直受伤吗?景明叔可能是就近照顾。”
“你说的对。”元舒不想在踅回去拿衣服,随便找了件郑开元的外套穿在身上,着急地往外走,“我爸说他很快就过来了,我出门接他。”
郑开元连忙擦干头发,“我跟你一起。”
“外面冷,你穿衣服不方便。”元舒见手机又亮起来,疾步到玄关处换鞋,“我自己去就行。”
郑开元哪里料到半路上杀出来一个郑绍君,上回在医院的时候,小叔叔瞧出来他心里的想法,二话不说拿拐杖抽过来。
要是郑绍君今晚住在宅子里,他之后的算盘估计都只能听一个响。
他连走几步,趁着元舒开门的工夫道,“我去收拾客房。”
元舒一听,当真停下来,回头见郑开元衣冠不整,头发梢上滴着水,浴袍松垮地挂在一边的肩膀上,另一条袖子空荡荡地晃着,还露出半边胸膛。
他觉得喉间又有些发痒,慌忙躲过眼神,“客房好久没收拾了,你的胳膊还受了伤,天气又冷,今晚就别再折腾了。明天早上再让别人整理,今天先让我爸睡我那里吧。”
郑开元这才松口气,一手胡乱地擦着头发。
元舒见他单手有些笨拙,出门前道,“回来给你吹头发,别伤着胳膊。”
门关上,郑开元将毛巾一丢,利落地翻身摔进沙发里,咧着嘴傻笑。不过几分钟,他听见院外有说话声,侧耳听了一阵后,眼神向外探几眼,最终没有出去。
十几分钟后,元舒才回来,眉眼倦怠地窝进沙发里,静坐一会儿才找出吹风机招呼郑开元。
暖风穿梭在手指和发丝间,不等郑开元舒服地眯起眼,就听上方有人道,“我爸说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郑开元的心肺差点跌停,他猛地回头,声线拔高,“住一段时间?”
“别乱动。”元舒按着对方的脑袋,转回去,“的确是跟景明叔吵架了,但是因为什么吵架他又不说。今天时间太晚了,我让他先休息,明天再好好谈谈。”
一瞬之间,郑开元觉得从现在开始,好日子到此为止。
**
雪化了。
今天格外的冷,入骨的风成了针,插进脖缝里化成冰水。
只要是郑绍君目之无所及的地方,郑开元便从一个左臂骨折的人,变成生活不能自理。他在元舒的协助下穿好衣服,又说胳膊难受,靠着元舒缓了一会儿才爬起来。
可刚出房门,他的腰板瞬间直起来,脸上的神情融入寒风,看不出一点难以行动的模样。
郑绍君刚起不久,正在同秋生几人谈天说地,见元舒走进来后,起身迎接道,“刚才还在和你师父说修整院子的事,上回不是说修马厩吗?我给你买了一个马场。”
郑开元一听,精神立即绷起来。最近天寒地冻,他想着等回春时再修马厩,没想到让小叔叔捷足先登,他连忙补充道,“今年冬天太冷了,骑马时风又大,元舒受不住。”
“没事。”郑绍君不在意地摆手,眼神却刺在对方身上,“马场里还有温泉和其他设施,觉得冷就去泡会儿温泉。”
郑开元抿紧嘴唇,与郑绍君对视一眼,清楚地感受到对方凛冽的目光。
对方的身份特殊,虽然与他相处时间不长,但却是他爸和大伯的幺弟。尽管与元舒相认不久,却是对方的亲生父亲。
这个人太棘手。
“泡温泉也不错。”郑开元坐下,对元舒道,“前段时间你不是想去滑雪吗?最近滑雪场已经投入运营了,想去的话随时都能去。”
“都行,反正我们一起。”元舒点点头,拿起面前的空碗问,“想喝粥还是牛奶?”
郑开元听到他的回答,禁不住舒心地笑着,“都行,跟你一样。”
“那我就换牛奶了。”元舒刚要转身,眼神擦过郑绍君,见对方巴巴地看着自己,终于感受到不对劲,他犹豫地问,“爸,你要喝什么?”
郑绍君笑眯着眼,“我也和你一样。”
元舒应下,试探着问,“师父,你们呢?”
“我们随意,你照顾两个病患就行。”
元舒点点头,脑海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难道他爸和哥哥在争风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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