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微笑，慢慢把手放下来，顿了顿问她：“阮姑娘，还没有白兄他们的消息？”
“没有，只把你从水里捞起来了。”阮夜狸并不看他，“我真是想不通，你们那条破船居然也能被盯上。只是把船都炸飞了，看起来不是谋财谋色，倒像是谋命啊……小捕快，得罪大人物了吧？”
展昭没有吭声，半晌才道：“得罪过很多。”
阮夜狸笑了笑：“听说你们船上的都是厉害角色，得罪人的本事个顶个的强——也不一定就是冲你来的。”
顿了顿又补充：“当时我们在水下捞人，捞到的除了你就是小鱼小虾，所以你放心，虽然我不知道白玉堂他们去哪了，但是肯定是没淹死。”
展昭听她说破自己思虑，不觉心中一暖，语气随之又柔和许多：“阮姑娘，这趟多谢你搭救。”
阮夜狸伸手虚挡：“别老把谢字挂嘴边，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展昭，我是要收报酬的。”
展昭失笑：“姑娘但讲无妨。”
阮夜狸笑的狡黠：“你刚刚醒，我怕我狮子大张口，又把你给吓晕了。还是等过两日你的身子恢复些，我一条条慢慢说给你听。”
“一条条这么多？”展昭剑眉微挑，眸中故意作出的讶异之色一掠而过，“只是姑娘既然能支使得了襄阳王府的人这么本事，想来用得上展某的地方也不会很多。”
阮夜狸心中微微叹气，展昭果然还是展昭，即便是重伤初愈，也已经嗅出了几丝异样气息，再假以时日，只怕他会寻到更多的破绽。
现下紧要在见招拆招，阮夜狸只是嘻嘻笑，装着听不懂他话里有话，也刻意忽略展昭探询也似的眼神，正顾左右而言它时，廊道里传来渐近的步声，不多时，身后便响起医馆大夫恭敬的声音：“姑娘，汤药。”
阮夜狸嗯了一声，侧身从大夫手里接过汤碗，低头吹开药汤之上浮着的药末，轻轻抿了一小口。
抬头时，正对上展昭讶异的眼神：“我还以为只有菱角不是我的，这汤药……也不是给我的？”
“这里要喝药的人，可不止你一个。”阮夜狸抬起手，将鬓角的头发掠开些给他看，“记不记得水匪袭击郡主舟船的那个晚上，我撞到头了？”
触目所及，疤痕宛然，那一晚发生的变故如在眼前，展昭一怔，言语中不觉便流露出关切之意：“可是落下了偏头痛的毛病？”
“偏头痛？”阮夜狸笑的不屑，她低头又抿了一口汤药，语焉不详处话里有话，“比偏头痛可严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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