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没有谁知道他有多害怕
“周南，你。”宫轩眉头微蹙，看着这个见面次数不多，但天分颇高的徒儿心事重重，疑惑不已。
“师傅，我没事，我敬您一杯。”周南很快敛了情绪，和大家谈笑风生起来。
还是瑶星悄悄在宫轩耳边把周南的事简单说了下，宫轩才知晓，他不禁蹙眉，娶一个不爱的人相伴到老，可比孤独终生还要痛苦。
饭后，宫轩把周南单独喊住，对瑶星他们说是师徒之间要谈论医术。瑶星他们也没怀疑，先行离开。宫轩和周南两人则漫步在京都街道上。
“师傅，您是有什么要嘱咐我吗？”周南问。
“我且问你，是否真要放弃心中所爱？”宫轩直白发问，令他心头一跳。
“我。”
“现在只有你我师徒两人，不要跟我说那些冠冕堂皇之话。”
“父亲让我纳佩儿为妾，在我没有想到方法之前，佩儿突然设计让我向秦家提亲，当时事关佩儿安危，我没办法只能照办。才变成如今这般，可我知道，就算成亲，这辈子我也只爱佩儿一人。”周南回答。
“好，有你这句话，师傅帮你。”宫轩认真看向他。
“师傅......”周南心中颤动，或许他还有希望改变如今的状况。
......
玉青绝开始着手四处派兵缉拿“孟婆”，因为赏金很高，不少百姓都提供线索，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能找到了嫌疑人。
人在刑部受审，王般坐在堂上，玉青绝则在一侧。这妇人看起来面容沧桑，并没有多少武力，但是眼神中的恨意却很明显。
“说吧。你是不是月国奸细？既然做出如此恶毒之事。”
“呵，我不是月国人，我是烈国人。”
“那你为何要制作毒汤祸害无辜百姓？”
“因为我要皇上死啊！哈哈哈。”妇人露着可怖的笑容，脸上的皱纹更加清晰可见。
“大胆刁民！死到临头居然口出狂言。”
“我就是要皇上死，我要替长公主报仇。”
“你到底是何人？”
妇人嘴角微翘，用手将脸上的面具撕开，一张素净的脸呈现在众人眼前。
玉青绝敛眉，“常老板。”不是都将她送出城了吗，怎么又回来送死。
王般似乎也认出她，目光暗沉地盯着她，“群芳阁老板常婉莹，居然是你在作祟。”
“我是常婉莹，也曾经是长公主的贴身丫鬟阿莹。”
玉青绝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他找了那么久的人居然就是她。
“你是长公主的贴身丫鬟？”王般眉头深锁，细细打量话的可信度。
常婉莹冷笑道：“皇上一定没想到我会站在这里吧。你告诉他。人在做，天在看。他做了伤害长公主的事，迟早有一天老天爷会加倍奉还给他。”
这番话让堂上的衙役们面面相觑。他们好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王般生怕她再说出一些皇室秘辛，连累他们这些人一起送命，立即呵斥：“住口，你这个毒妇。来人啊，给我仗刑伺候。”
“慢着。”玉青绝望向王大人，“常老板还是由我亲自审理吧，王大人，内室审讯。”
王般一听太子要亲自接手，立即点头，“是。”
内室里，只留下玉青绝、若白和常婉莹三人。
常婉莹面色沉静，似乎已经生死置之度外，“殿下是怕我把皇上的那些丑事都抖出来累了他的名声吗？呵，我告诉你，这样的昏君，他迟早有一天会败下阵来。”
“常老板，你若想活命，最好不要再说这些大逆不道之言。”玉青绝提醒。
“呵呵，殿下，我多活这20年已经是对不起公主。如今的我只为报仇而生。今日落在你们手上。我也不指望自己能够活着走出去。”
玉青绝：“我记得上次放你走时，你告诉我，姑姑的死是因为我父皇给她下了软骨散，才导致她被劫匪杀掉。”
“呵呵，呵呵。”常婉莹笑着笑着竟流下泪来，“太子殿下，事实其实远比我当初所讲的更残酷。你确定要听吗？”
“如果你说的是事实，那便告诉我。没有什么我听不了。”
……
瑶星打开房门就闯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青绝！怎么了？”瑶星感觉他很不对，那是深深的无力感。
“星儿，我的姑姑，我从未见面的姑姑真的是被父皇害死的。”声音发着颤，似对亲情这个词都变得陌生起来。
“什么？”瑶星不解。
“不要说话，让我抱会，就一会儿。”玉青绝闭上双眼。真相中的真相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怕。
“……”瑶星不再言语，而是紧紧回抱住他。
月色朦胧，两颗失去至亲受伤的心紧紧贴在一起。
屋檐上，玉青绝将常婉莹所说之话和盘托出。
瑶星心下骇然，如此狠辣的男人，踩着自身亲人的鲜血满足自己的野心，太可怕了。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如果有来生，我宁愿生在普通人家，也绝对不要生在帝王家。”
“冷静点，或许是常婉莹在撒谎，她是被人操控了，故意要挑拨你们父子二人的关系。”瑶星知道操控常婉莹的定是师叔，那么真相到底如何，不言自明。只是看到玉青绝颓败的样子，瑶星心有不忍，只能想着法安慰他。
“……是这样吗？”玉青绝当然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
瑶星心头一软，点头道：“是啊。你想想她背后的人可是长公主的心上人。他和公主阴阳相隔，最憎恨莫过于皇上。编几句假话，在民间传开，让皇上的声誉受损，岂不是很简单的事。”
玉青绝随即恍然，是啦，刚才要不是王般及时制止常婉莹的话，说不定现在皇上杀害亲妹的事情就要传到街知巷闻了。
瑶星握住他的手，再次安抚，“青绝，无论事实如何，无论皇上做没做这样的事，你的身边都有我。”
玉青绝神色微动，一把揽过她的肩，动情的说：“谢谢你，星儿，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便无所畏惧。一定不要丢下我。”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有多害怕星儿离开自己，即便宫轩的医术再高明，他也时常担忧。他担心未来八王爷或是其他有心人从中作梗，让他们之间产生无法解释的误会。如果星儿的情绪受到影响，会不会连带着内伤加重？他不敢想象没有星儿的日子。
玉青绝承认有些自己吓自己，但是他仍然想要一个坚定的承诺。
“好啊。如果我真要离开，也会把你拐走。”瑶星打趣道。
玉青绝微笑，“好，生死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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