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就算是周瑜打黄盖，可是你收了人家的东西，难道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云懿瞅着九阿哥，总觉得九阿哥若真的是这样，那也太有些不是东西了。这种行为叫什么？这就叫吃干抹净不认账。
这人品，有些没下限！
九阿哥耸耸肩，道：“当然不至于！”
“爷虽然很多时候是拿了东西不办事，但一般都是因为那些人的要求太高，而他们给出的东西，价值太低。”
“正常情况下，爷还是讲求公平交易的。”
“这还差不多！”
九阿哥的人品，总算是没有彻底让云懿看扁。
“爷，那一般让您帮忙，都是什么价儿啊？”
关于这一点，云懿是打心底感到好奇。
九阿哥，可是皇子阿哥，用钱财能让一位皇子阿哥帮忙，这事儿光是听着，就是很了不得。
不过，云懿也曾做过同样的事情。只是，云懿拿的不是现钱现物，而是用的概念。
一品居、客隆百货商场、望乡楼，这些产业，都是云懿跟皇子阿哥们合作的。严格来算，其实跟那种拿银钱珍玩贿赂皇子阿哥的行为，大同小异，都是一回事。
“这个可不好说！”
九阿哥微微一笑，“比如啊，有人想快点外放，这是一个价儿，有人想要在京城补个缺，这又是一个价儿。再比如，还有人想要抬个旗什么的，都是不同的事情，不同的价码。像这一类的事情，只要合了爷的眼缘，爷都是拿钱办事，绝不拖泥带水！”
“还有些人，本身犯了案子，想让爷帮忙疏通关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总之吧，爷办事，还是有讲究的。毕竟，这江山社稷，是咱们自家的。爷将来肯定不能坐皇阿玛的位子，但也不能因此就把损害咱家的利益！”
九阿哥这番话，真的是够伟光正的。
云懿盯着九阿哥的脸，很怀疑九阿哥可能是在吹牛，甚至是洗白自己。
毕竟，这贪污受贿的事情，还能被九阿哥说得这么清新，这是云懿以前从来没想过的情况。
“福晋，你这眼神，是不相信爷的话？”
九阿哥注意到云懿的眼神，立刻有些不开心了。
云懿也没想糊弄九阿哥，毕竟这事儿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爷，这可怪不到妾身啊！”云懿摊了摊手，“您看啊，按照您的说法，妾身觉得您这都算得上圣人了！”
贪污受贿，居然还有这么另类的说法，真当她是什么也不懂得小白么？
“圣人可不敢当！”
九阿哥嘿嘿笑，“来，福晋你瞧这个，这里是爷这些年捡漏呃账本，每次捡漏的背后，牵扯到了什么事情，牵扯到了什么人，爷都是记得清清楚楚。包括其中的一些当事人现在的情况，爷也都有让人盯着的！”
说着话，九阿哥打开了一个箱子，取出了里面的一个个本子。
账本！
每一个账本都记录着几件事情，记录了几个人。
云懿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九阿哥，九阿哥则是嘿嘿笑着，道：“福晋，爷这些年做的事情，每一件，都是有据可查的！”
“喏，就像这个，这个是想要早点选官外放的。”
“爷让人查了下他的品性，还算过得去。所以呢，爷就收了他一副唐寅的字画，然后送他外放上县做了一任县令。”
“此人初到任上，还算尽职尽责。但是呢，两年后，此人就开始敛财，收受贿赂！”
“现如今，此人已经关在了大理寺的牢里！”
“还有这个，留在了京城，兢兢业业，日子十分清贫。所以，爷就让他发了一笔横财，在他家的房梁上找到了价值五百两银子的东珠！”
“五百两，正是他当初找爷办事的时候，给出的东西的价值！”
“福晋，不是爷自吹，爷虽然有些时候是不着调。但是呢，爷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
九阿哥这番话一说出来，虽然依旧有自吹自擂的嫌疑，但是呢，云懿多少是有些信了的。
“爷，既然您会将某些人送您的东西用银子还回去，您又凭什么攒下这么多的东西？”
这是云懿发现的，九阿哥的话，有些自相矛盾的地方。
九阿哥耸耸肩，道：“福晋啊，爷是会把一些人的东西折算成银子还回去，但是，爷没说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有些人，本来就是家境殷厚。他们使了银子，得了差事，这本就是正常的交易。”
“若不然，大家都在排队等着选官，凭什么他们就可以走到前面去，优先选官？”
“爷办了事情，拿些酬劳，难道不应该吗？”
“除此之外，爷手里也有别的来钱的路子。虽然比不得福晋你的那些个产业，但，聚沙成塔，积少成多，爷攒下这些家底，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吗？
当然是没有！
云懿冲着九阿哥竖起大拇指，一个字，佩服！
九阿哥嘿嘿笑，道：“福晋，不是爷自吹自夸，至少到目前为止，爷所做的事情，对得起朝廷，对得起百姓。”
“是，是，是妾身之前误会了您！”
有错得认！
云懿是真的没想到九阿哥还有这份心思。
那么，大阿哥、太子和四阿哥等人，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爷，您这样行事，皇阿玛知道么？”
“肯定知道！”
九阿哥眨眨眼，“之前的时候，爷都住在阿哥所，做了什么事情，走了哪些门路，皇阿玛怎么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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