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怀襄轻盈落地，埋头解开绳索之时，宇文拓才长出了一口气。
楚怀襄解开绳子，笑盈盈地看向他，道：“这里人多，咱们去那边说话吧。”
她向远处指了指，那边有一道平缓的山坡，从这边看过去，就好像与天空连在了一起，上方的点点星光闪烁不停，十分漂亮。
宇文拓自是不会拒绝，他微微点头，调转马头便要过去。
楚怀襄却大步走过来，拦在马前，挑眉道：“你就忍心自己骑马，让我一个人走过去吗？”
她的神情和之前并无二致，宇文拓心中忽地漏了一拍。
他知道，虽然她做的一切无法原谅，但他心里还是很喜欢她。
他翻身下马，道：“马给你，我走过去。”
“不要。”楚怀襄双手背在身后，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笑道：“我要你骑马带我过去。”
宇文拓心中微热，几乎快要忘了她所做过的一切。
好在一阵凉风拂过，使他的心也镇定下来。
他刻意使自己的情绪毫不外露，面无表情道：“那边一起走。”
楚怀襄面露失望之色，随即又笑着点头：“也好，咱们一边走一边说话。”
宇文拓便将马牵着，与楚怀襄一起往那山坡走去。
之前他独身潜入大厉军营之时，因为不查而被楚怀襄所擒，但后来他们在国师府切磋过几次，他的武艺在楚怀襄之上。
所以，山坡那边若是没有埋伏，他就完全可以生擒楚怀襄。
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他侧目扫了楚怀襄一眼，又连忙移开视线，生怕被对方发觉。
楚怀襄垂头盯着脚下，与宇文拓走了一会儿之后，才笑着说道：“之前是我不好，一直都在骗你。其实从那夜在边关抓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大厉在大秦有不少探子，对你们，不敢说多么了解，至少大概的情况还是知晓的。”
宇文拓没有说话，他心里有些难受。现在她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当时让你受了苦刑，实在是抱歉啊。”楚怀襄继续笑道，“后来我说想跟你去大秦，其实真的是为了刺探敌情的。没想到你对我竟然那么信任，连事关国家存亡的大事都能告诉我。自然，我肯定是要好好利用这一点的。我知道你家爷爷和大哥想杀我，在你离宫之后，我便故作焦急地出宫去，目的就是挑起你与宇文家的争端……”
“别说了！”宇文拓沉声开口，浓眉紧紧蹙成一团，“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在信中说要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没用的么？”
楚怀襄偏过头来盯着他，忽然灿烂一笑，柔声说道：“你比我们分别的时候，看起来又沉稳了许多呢。既然你不想听过去，那我就说说将来——我们的将来。”
宇文拓眉头皱得更深，诧异地转头看她。
楚怀襄笑盈盈道：“我若说我是真的心仪你了，你信吗？你如果相信我，就别管什么大秦了，跟我在一起，我们隐居山野，生一对孩子，好好过日子去，你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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