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艾的个子拔高了不少，现在跟江澈对视，她不像以前那么辛苦，还要努力把头仰起来了。
但是想摸到江澈的头，还是得费力踮起脚。
“你好高。”
江澈挑眉，“你也不矮了。”
之前没注意到，今天他才发现，她长个子了，已经长到他胸口的位置。
而且他还有一个很敏感的发现，乔艾自打上了高二以后，再也没叫过他一声哥哥，有时会简单地称呼一个‘哥’，有时连哥都省了，直接招呼他名字。
翅膀硬了，开始跟他没大没小了？
他曾抓过乔艾爆粗的现场，后来，乔艾虽然在他面前还是乖乖巧巧，但是本性方面倒也不那么遮遮掩掩的了。
更多时候，她还是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有好的，也有不那么好的。
比如，她比刚来的时候贪吃了，画起画来能废寝忘食，脾气比他想象中暴躁一点，有时，还有点小气……
坏毛病他都一一纠正，而她也非常配合。
相处还是和以前一样融洽，只是哪里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江澈先生，我受累采访你一下。”乔艾突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作出一副手持话筒的样子，把手伸到他的下巴处。
他失笑道：“来吧。”
“请问，你们科室的俞思曼医生是不是喜欢你很久了？”
江澈嘴角一撇，“不好说。”
俞思曼很温柔，尤其是在女医生里算脾气好，接人待物都很平和的，工作中也从来没有遭遇过投诉。
待谁都挺温柔，他就不好说对方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再者，他不认为自己在俞思曼的面前做出过任何让对方遐想或者误会的行为。
“怎么不好说？”
“应该不喜欢吧。”
乔艾挑眉一笑，“怎么，你还有点失望？”
他笑，“不失望。”
“江澈先生，你快二十八了吧，这么多年，你真的一个女朋友都没有谈过？”
“嗯。”
这一点，江澈可以想都不想就回答。
他确实已经母胎单身即将二十八年了。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乔艾问完这个问题，神经倏地绷紧，呼吸都屏住了。
她认真地看着江澈，男人却表现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笑着说：“到目前为止吗？”
“嗯。”
“并没有。”
“有好感的异性，也没有？”
“这个嘛……”江澈有点支唔起来，目光在她脸上瞥了瞥，说：“应该没有。”
“什么叫应该没有？你要给个肯定答案，不要说得这么模棱两可。”
“那就是没有。”
乔艾暗暗松了一口气。
没有好。
男人守身如玉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好。
她正暗自庆幸，江澈趁机反过来采访她，“乔艾小朋友，我能采访一下你吗？”
“能是能，但你把小朋友三个字去掉，我已经不小了。”
“好。”
她激动地两眼闪着光，定定地望着江澈。
男人憋了半天，问出一句：“你有没有早恋？”
“没有。”
“真的没有？”
“绝对没有。”
“赵劲博怎么回事？”
乔艾愣了愣，很纳闷地说：“我有没有早恋，跟他有关系？”
“他像跟屁虫一样，成天追你后面，你没发现？”
“……”
江澈不提，她还真的没有特别注意过赵劲博有多跟屁虫，现在一想，他好像确实经常跟着她，不管她做什么。
起初，她以为赵劲博的目标是沈甜，可上了高中以后，赵劲博和沈甜一直保持着一种很普通的朋友关系，倒是对她追的很紧。
难不成，赵劲博喜欢的人不是沈甜？
而是她？
不可能吧。
认识也有差不多三年多，她把赵劲博早当成好哥们了，对方应该也是这么看她的吧，扯到早恋，就有点……
她坚定道：“只是朋友。”
江澈一脸不信。
她笑了笑，说：“至少对我来说，他是朋友。”
“行吧。”
这个问题在江澈这，暂时翻了篇。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江澈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居然总是问感情相关的问题，乔艾现在还没正经成年呢，虽然很快她就满十八了。
不过花季少女，难免情窦初开。
乔艾挠挠头，“有是有，就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他，是他吧？不是她吧？”
乔艾忽然间有点懵，“他就是他啊，还能是哪个他？”
“我想先确定一下你的……就是……那方面……”江澈越说脸越烧得慌。
他这是怎么了？
净说些有的没的。
其实他会担心乔艾性取向的问题，倒也不是没有原因，因为和乔艾来往最密切的是个女生，叫沈甜。
从乔艾转到一中开始，她们就相处到现在，关系还是像以前一样好，甚至比以前更亲密，牵手拥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乔艾在沈甜家还借宿过好几晚。
万一她喜欢的是个女孩呢。
这都21世纪了，他觉得有必要事先了解一下，不至于以后听到什么爆炸消息真的抓瞎，或者受到刺激导致自己血管爆了。
然而细想，他又觉得自己太小题大作，现在的女孩子牵手拥抱什么的很平常，这只是她们关系好的一种表现。
乔艾懵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江澈说的‘他’和‘她’是什么意思了。
她抡起拳头在江澈肩头打了一下，捶得并不重，“你居然怀疑我喜欢女的？”
江澈捏了捏眉心，苦笑，“我就是合理的怀疑一下。”
哪个当家长的不操心呢？
乔艾虽然不是他生的，却是他养的。
三年，就算是小猫小狗都能养出感情，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
“我性取向特别正常，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乔艾撅着嘴气呼呼地说。
江澈点点头，“我就开个玩笑。”
他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抚。
她立刻就缴械投降了，挽住江澈的手臂原地掉头，拉着他开始往回走。
“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我食好像消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家。”
回去的路上，她挽着江澈一蹦一跳的有些兴奋过头，时不时还跟他撒个娇。
江澈不解地看着她，以为她只是单纯的消了食，身体舒服了所以心情才这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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