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不需要上班, 蒋晟早早地来医院照顾姜蓉。
姜宁过来的时候, 两人吃过早饭, 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综艺, 说说笑笑, 气氛融洽。
姜蓉先看到姜宁：“宁宁来了。”
蒋晟跟着看到, 站了起来：“宁宁吃过早饭吗？”
“我吃过了。”姜宁放下保温桶, “我带了鸡汤过来，妈妈和蒋叔叔趁热喝点吧。”
蒋晟去拿碗，就拿了一个：“给你妈喝就行。”
姜蓉下意识地就说：“我哪能喝那么多？”
上次姜宁带来一桶的汤, 那分量一个人根本喝不完，就是两人份的。
一想到自己要喝掉一桶的鸡汤动不动跑厕所，姜蓉眼前一黑, 心里超慌。
“蒋叔叔照顾我妈辛苦, 也喝点。都喝，我带了很多。”姜宁接过碗盛了一碗端给姜蓉, 又拿了一个碗盛好给蒋晟, 笑道, “蒋叔叔, 趁热喝。”
认识姜蓉母女多年, 蒋晟还是第一次被姜宁这么和颜悦色地对待。
许是他的错觉, 姜宁的眼里带着笑意与挪揄，像是要撮合他跟她妈？
……错觉吧？
“谢谢。”蒋晟接过鸡汤喝了一口，“好喝。”
“很好喝。”姜蓉喝了几口, 劝道, “宁宁，你上班那么辛苦，周末在家休息就好，不用总熬汤过来看我了。”
她的病花费不少钱，拖累蒋晟和女儿，心里非常过意不去，不是姜宁说的话扰乱她的心神，上次早说了。
“不辛苦的。”在老一辈的眼里，只要不出门不去正式单位打卡上班的都是不正经的工作，收入不稳定不靠谱，所以姜宁没说得太仔细。
“妈，我换了份工作，给你送点汤的时间还是有的。”
姜蓉心里熨帖，没过问太多工作上的事。
“身体好吗？最近医院里感冒发烧的人特别多，你要小心。”
“好的。”姜宁应下。
姜蓉例行叮嘱女儿，蒋晟在旁默默喝汤，快速喝完去外面洗水果，他担心母女俩见他在没办法说悄悄话。
姜宁没什么悄悄话要说，真要有……“妈，你考虑好了吗？”
姜蓉：“……”女儿八卦不少。
她不自在地捏紧了碗，“没。”
“算了，我不问了。”姜宁看出姜蓉不太乐意她问这件事，“以后我都不问了，你自己做决定。”
“生气了？”姜蓉问。
姜宁：“没有。只是觉得你自己能拿主意，我过问太多不好，只要你觉得下的决定对得起自己和蒋叔叔就好。”
姜蓉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姜宁在病房里坐了会儿，吃了点水果，带上洗干净的保温桶回去。
加上上次过来没带走的保温桶，左右手各拎一个。
姜宁走后，姜蓉的心情不怎么好，蒋晟觉得奇怪，问她：“宁宁有什么难事吗？”
姜蓉摇头，“宁宁没说，我觉得应该有的，不然好好的工作怎么换了呢？那可是顾氏集团啊。”
蒋晟倒是没想太多，“换工作有很多原因，大企业也有大企业的烦恼，宁宁还年轻，换一份让她自己觉得高兴的工作不是挺好的吗？”
“也是。”姜蓉被说动了，工作的确是开心最重要。
回去的路上，姜宁拐了一趟超市的海鲜区，挑了活蹦乱跳的皮皮虾与新鲜的螃蟹。
推开公寓的门，见到一只抱着肚子在沙发上挺尸的霸总，懒洋洋拍肚子的样子真像自家的橘猫。
——不做选择全都要的成年人，吃撑了。
“……你吃了多少？”
“没多少。”顾修齐坐起身来，抚平衣服和裤子上的褶皱，保持整洁干净的霸总姿态，选择性地忘记自己刚刚躺在沙发上拍肚子的蠢样。
“你给多少，我吃多少。”
顾修齐看过来的眼神，明明白白：本总裁就是个勤俭节约不浪费的霸总！
姜宁：“……”顾橘猫即将进化成顾胖橘。
姜宁拎着保温桶和买回来的海鲜回到厨房，见到水池里仿佛被橘猫用小舌头舔过一圈的一只碗，干干净净，锃亮发光。
顾修齐跟了过来，小肚子微凸，没半点自觉，“要做皮皮虾了吗？”
“你还吃得下？”姜宁惊悚地看了眼他的肚子，不怕撑死吗？
顾修齐肚子一挺，心虚地看了眼时间，“不是还没十一点吗，你平常这么早吃午饭的吗？”
姜宁耐心地和他讲道理：“顾总，正常人早上七点多吃早饭，十一点多吃午饭。”
至于某只早起后吃了一碗粥，一个荷包蛋，一盆菜心，一叠醋腌萝卜，一杯酸奶，一碗鸡汤加鸡肉的顾胖橘，自然不在此列。
顾修齐望天：“我平常十二点到一点吃饭。”所以不在正常人的行列。
“没关系，皮皮虾得趁活着的时候做好，冷了也能吃。”
姜宁倒出活的皮皮虾，皮皮虾在水池里张牙舞爪的样子看得顾修齐一愣一愣的。
他问：“这个和我平常吃的皮皮虾不一样，好丑。”
哟呵，有的吃还不错了，居然嫌弃皮皮虾长得丑。
不过，确实不怎么好看。
姜宁瞥了眼青色的皮皮虾和同样青色的大螃蟹，“活的皮皮虾和螃蟹都是青色的，熟了才会变红。”
想到一水池的皮皮虾即将成为喷香好吃的椒盐皮皮虾，顾修齐不觉得皮皮虾青得丑了。
反而，可爱得紧。
“螃蟹也要先煮吗？”
顾修齐手贱地去捏螃蟹的大钳子，螃蟹的钳子挥了过来，顾修齐一缩手，螃蟹“吧唧”一下摔在地上，不动弹了。
顾修齐：“……”
姜宁：“……”
类似的场景发生过。
姜家的橘猫第一次在厨房的台子上见到八条腿横行的大螃蟹，好奇地伸出爪子摸了一下。
螃蟹挥起大钳子就是夹，橘猫“喵——”的一声惊吓地退了开来，螃蟹不依不挠地追着橘猫，橘猫生气了，猫爪子一扫，螃蟹“吧唧”一下掉下来，不动了。
姜宁决定从今天起，金主大人的外号就是：顾胖橘。
手机铃声响起，是纪阳的来电。
“姜宁，明天下午有空吗？”
“有。”
“下午三点，宁大那家咖啡厅，怎么样？”
“好。”
挂了电话，大螃蟹依旧趴在地上，闯祸的顾胖橘早跑得没了影。
姜宁翻到通讯录，把顾修齐的备注改成：顾胖橘。
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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