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蹙眉,她问:“是疼了?”
那是之前的拧伤,阿雅摇摇头,只想快点上车,她想大娘了,爹地妈咪的照片,只想抱着。
车子出了宅邸大门,席子琳给楼上的男人打电话,通话中,她懒得再打。
席城挂了电话,视线不眷恋地从窗户口收回,才去张敬伟的书房。
张韵玲在外面听见,里面张敬伟差点气成吐血,她冲进去给父亲喂药,那个男人淡淡噙着笑,手指间一根烟随时抽上一口。
“阿城你……”张韵玲委屈的看着他。
“混账!又要并购方式逼我卖股份!这几年张氏在你手里吞去一半,我还没死!席城,你胃口不要太大。”
“胃口大不大,看我心情。”
“阿城,我是你的人,我们张家和你席家早就是一家了,你别这样恼火父亲,再说梓铭都五岁了,老看见你和父亲吵架……”
“我一个人姓席,梓铭不是姓张么?”他勾唇。
“你也记得你当年算是入赘啊,席城,当年你狗都不是!”
“狗,不也和你女儿生了个狗儿子。”
“你”张敬伟一口血吐出来。
他眯眼,盯着桌面上那一泼血,也足够让这老家伙再做一次心脏手术了。
他想,那小不丁点儿被打的也疼啊,细皮嫩肉的,他最生气时也没舍得打。
人么,不见得多重视,别人欺负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书房里父女哭成一器,他优哉游哉掉头就走,门外候着佣人,就是那个攥着姑娘膝盖窝让她跪的老女人,他吹掉烟头的灰,火星亮了些,对着张嚒的胳膊就是一摁。
张嚒尖声厉叫。
他盯着墙壁上那盏发出幽蓝光芒的壁灯,眉宇斯文,舔了下薄唇笑笑地问:“疼,是不疼啊?你这手替张韵玲害过不少姑娘了吧,该歇歇了。”
张韵玲吩咐佣人搀扶老爷子回房,又打电话给家庭医生。
忙碌中,心却牵挂另一头。
老爷子吃了药昏睡过去,医生说明天得送医院,张韵玲点头,去儿童房看过儿子,匆匆往走廊尽头走。
这间卧房很大,套房格局,带一个书房。
浴室外面,候着佣人,张韵玲视线扫过佣人手中的男士手工衬衣西裤,拧了下娟秀的眉:“拿这套做什么,去换一套姑爷的居家服。”
“可是姑爷说……”
面对女主人冷下的眸色,佣人立刻去拿。
张韵玲接过了男人的衣物,挥退佣人。
浴室是磨砂玻璃门,里面没开暖灯,他身躯健壮不需要,洗的冷水澡,雾都很少。
张韵玲视线跟随着那移动的颀长身形,玻璃门上面一截没有磨砂,露出强悍的男人背脊,他撩短发的一个动作,水柱稀碎。
手中抚过衣服的布料,其实他的气息没有了,因为洗过,她又一遍一遍细心熨烫过。
她不肯承认自己的处境,这些衣服他一年难得穿一次。
因为……不会在她这里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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