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我娶张韵玲,张爷当时劝的话我还记得,你说眼下没办法,一个女人一个位置而已,娶了你可以不回家,外头可以放喜欢的,随便玩。可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忒他妈不像个男人。四十四了如今,我是不是得像个男人样,妻子的位置,我想给谁就给谁?”
老太爷唉声叹气,“不爱听我也讲,何阿雅是个祸水!张韵玲死了这事儿多大,过不去的。张家的那些势力,现在把梓铭接了回去,你以为壮大需要几年?阿城,我早就讲过,你这一辈子,活得万人之上实在是好,可你没有自由,畅快,和选择。你要逆天,先等我闭气!”
他不过笑笑,目光飘得很远,眼底那些凛冽见骨的寒,随着敛目的动作一晃不见。
“很晚了,张爷早休息。”
目送那道背影走出厅外,庭前的灯笼一个一个,照他笔直,他身上不过最普通的西装西裤,那风华却颠倒了众生。
张铁青拍拍父亲的背,张成峰指着叹道:“要是像他爹多好,一辈子女人无数,谁也不爱。”
“搞不懂阿城,说他不坏吧,女人不少,说他坏么,蹉跎的这些年他越来越孤独,爸,其实也没见他去找那丫头,我都盯着呢。”
张成峰瞥儿子,“你以为阿城那自控力像你?”
这小子,属对自己最能狠了。
席嘉舒回去的一路上坐得笔直,特别乖不讲话,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零。
不傻的,爹地周围一股子阴沉沉,那么明显,心情好像很差,不对,是特别特别的差。
下车后就背着自己的苹果树国际幼儿园大书包,走进客厅,直蹦楼梯。
阿嫂在下头问,“小少爷吃饭啦?”
“哦!”
“阿嫂煮了酒酿小圆子呢,小少爷。”
“我不吃啦。”
小棉拖噔噔地踩得响,突然后面阴沉的声音,“没教过你怎么礼貌是不是?”
席嘉舒肩膀一竖,回头,“阿嫂,谢谢您,可是我很饱了。”
然后抬步。
小衬衫的后领子被冰凉的手指拎了,直接拎回客厅地板上。
席嘉舒抬头,他爹喝了杯水,水杯放下,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男人到沙发坐下,两条长腿搁到茶几上,招了招手。
席嘉舒小心脏颤,走了过去,“有什么事爹地?”
席城看了眼被儿子抱得紧紧的书包,突然来了兴致似的,“书包拿来,我检查作业。”
“哦。”
把书包放下时突然想起来,机器人模型还在里面,要遮掩已经来不及,爹地的手指修长劲儿又大,夺过去了。
然后,客厅里陷入沉默。
席嘉舒站得木头一样,不敢抬头的。
阿嫂刚把酒酿圆子端出来,就看见小呆瓜被他爹拎着上楼去了。
“席先生?”
那男人没说话也没回头。
阿嫂心道不好,可是不敢上楼,只好站在楼梯口仔细地听,果然,不一会儿就听见小少爷细小的哭声。
席城被吵得头疼,收了巴掌,把小家伙的裤子提上,白胖胖的屁股一滚,就滚到床最里头去了。
他站着的时候,把儿童房屋顶的灯遮住大半,吼了一声,“过来坐好,写检讨!”
小胖手擦了两下眼泪,搁床边坐好,挨着桌子拿出铅笔,两个字一个拼音:今天我把人偷偷带到学校去玩了,让爹地很生气,我知道错了,下次也不会了,请求爹地的yuan浪。
他拿起来看了眼,眼花的,烦。
扔到一边,不说话的时候小家伙抬头望着自己,呼吸都很小声。
“去洗脸。”
“哦!”
五分钟后回来了,席城弯身,给他拽了外套袜子,光溜溜地塞进被子里。
小家伙见他没走,不敢翻身,面对这他眼睛闭得紧紧的,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很是浓密的黑色,这颜色当然也没遗传他一点半点。
突然失落,他按了台灯,顺手抄起桌上的录音笔,出去了。
席嘉舒等了等,外头没动静,才从被子里爬出来,光着小膀子打开抽屉,最里面有一个很小的日记本,外壳是美国队长图案,去年圣诞节妈咪送的呢。
摊开,咬着铅笔盖想了想,沙沙地写起来。
席城站在卧室里,一手插在腰间皮带,另一手按了开关。
录音笔播放出温吞吞的稚嫩童音:今天爹地打了我,非常生气!再也不要理他!不过,只生气一天,明天我还是会看情况,再决定继不继续爱他。
蹙眉,挑眉,给扔到一边,过了几分钟,勾了勾唇。
月色西移,他扯掉领带,解开衬衫扣子,人慢慢地靠着床沿坐在地毯上。
懒散至极,澡都不想去洗,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么清闲,他却累的好像再也使不出力气。
倒了杯红酒,仰头喝光,他盯着窗外那弯月,发呆地看。月色干净,把哪里都照得纤尘不染,看啊,看啊,视线就模糊了,不知道看见了谁,想起了什么,耳畔的粤语男音从电视里飘出来,低迷浅唱:
仍然倚在失眠夜
望天边星宿
仍然听见小提琴
如泣似诉再挑逗
为何只剩一弯月
留在我的天空
这晚夜
没有吻别
仍在说永久
想不到是借口
从未意会要分手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
仍然被她占有
她似这月儿
仍然是不开口
……
酒杯见底,他睁开眼一目冷彻,杯底转了个方向在他起身时狠狠掷在了电视屏幕上。
用了多大的力,屏幕碎成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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