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钟有时不肯合作,又喝了一口,还真就把气顺了回来,说话终于不结巴了:“说真的,我已经很久没被人肯定过了。所以我真的很感谢你……出现了。”
陆觐然可想不起来:“我肯定过你什么?”
钟有时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你不懂。你这种出生在别人终点线上的人,没经历过任何挫折,你是……不会……懂的……”她作势又要举杯猛灌。
陆觐然伸手盖住杯口:“酒不是这么喝的。”这样喝,谁能不醉?
她笑,笑得那么明媚、狡黠:“我懂,喝红酒,要把舌头卷成一个小吸管似的……”她探出舌尖,为了他能看清,还特地凑近了些,“就像……这样……”
陆觐然有片刻的愣神。她已拿起酒杯,可惜酒杯已空,于是不客气地拿起他的那杯,要继续演示给他看。她只喝了一口,酒杯就被陆觐然夺了回去。
不知怎的,他的语气里竟带着一丝愠怒:“为什么要喝我的?”
钟有时瞥眼看他:“小气,还给你好了。”说着,就要把嘴里的酒吐回去。此举分明是故意恶心他的。
“不用。”他果然阻止了她。
钟有时可劲儿得意,可那得意半秒后就僵在了脸上。
因为他已一把拉过她,吻住,饮她口中的酒。
钟有时瞪着眼睛。
她明明没醉,可是为什么唇上的触感那么不真实?
她面前的这个男人闭着眼睛,睫毛微颤。
她是该推开他吧?可是这滋味真的很美好。
他的吻那么谦和,却又那么循循善诱,钟有时差一点儿就要闭眼回吻了,却在下一瞬间唇上的压迫消失了,她看着他睁开眼睛。眼里有醉意、有清醒、有沉醉,又有克制。钟有时总觉得自己该说点儿什么,张了张嘴却无从说起。不该这样的,想必他也这么想。
“对不起。”陆觐然皱着眉头抚额。他这是在干什么?疯了。
刚才那一切都不应该是他做的,可她那已经花了的口红,分明在提醒这个吻实打实地发生过。陆觐然晃了晃脑袋,扯张纸给她,示意她擦擦嘴。
钟有时看着那张纸巾,白晃晃的在眼前,就和她此刻的脑袋一样,一片空白。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捧起他的脸,吻了下去。
之前莫名的烦躁,竟真的因此瞬间不见了踪影,钟有时终于明白,是欲望在告诉她,它不想结束。就当她喝醉了吧……
她在看他,眼里幽幽暗暗闪着光。最后一丝理智顷刻间被击得粉碎,陆觐然一把搂住她的腰,站了起来。
一声脆响,酒杯应声落地砸得粉碎。陆觐然放开她,看一眼地上的玻璃渣,那碎片仿佛在折射着清冷的光。
“你说‘不’,还来得及。”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垂,丝丝热度在考验她最后的理智。
可她和他明明都知道,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地灯发出的暖黄光线都刺眼,幸好被子就在手边,就跟救命稻草似的,钟有时扯过被角遮住自己。皮肤刚感触到被子的柔软,一股压迫的力道就结结实实地覆了过来,陆觐然的脸又再度近在咫尺。
他的唇是被她咬破的?应该是吧。钟有时很纠结,她该闭上眼睛乖乖等着接下来的一切,还是……还来不及想,分明已经感到一点一点吻了下来。
凌晨4点,钟有时从车上下来。她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公寓楼下。
她进楼前是不是应该回头跟车里的人说点什么?可是她只是背对着车门僵站了一会儿,终究什么也没说,甚至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脱衣服的时候有多忘情,穿衣服的时候就有多尴尬。她也不例外。
直到出了电梯,钟有时还耷拉个脑袋,掏钥匙开门的时候都没发现门缝里其实还亮着灯。直到她开门的瞬间,客厅里突然响起这么一句:“这么晚才回来?”
钟有时差点儿吓跌到地上。
此刻的秦子彧正抱着薯片袋盘腿坐在沙发上,鲨鱼夹把长发夹在后头,配上她那一脸审度的表情,简直像在抓老公出轨的黄脸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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