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众恶人，听到此言，俱面如土灰，失去了最后一丝饶幸。
处置好这些最恶，顾旭明把眼光落在那些坦白从宽者身上，面无表情又是剑光闪烁，在每人身上点了一下。
“对你们的要求低一点，每人只要在一年之内做了十件好事就可以来找我解除体内剑气。好事的标准由我说了算。”
余下众人又惊又怒，便有甚者强笑：“剑圣阁下，我们是无罪的。”
顾旭明摇摇头：“不，你们有罪。反人类罪。要不是我宅心仁厚，你们已经死了。”
诸人面面相觑，突然之间对宅心仁厚四个字产生了深深的疑问。
顾旭明哪会去考虑他们什么心情，换个时间，他可能早已经杀得血流成河。
但人类面对如今的情况，已经到了任何一分有生力量都弥足珍贵的程度。
事实上就是，尽管顾旭明的一路高歌猛进，不仅自己成为剑圣，还另外培养出剑圣，更是利用契约吸收了大妖级打手，看似欣欣向荣。
实力放在穿越之前的同时期，几乎是天和地的区别。
但是，越是如此，顾旭明越清楚地认识到。曾经的世界，最开始，人类完全是依靠怪物的轻视才在后来勉强有了继续生存下去的资格。
但如今，他的存在，就像是时时刻刻在提醒它们，要小心人类。
而光是南赡部洲的一府之地，就有将近十位数的大妖，整个四洲世界，所有的大妖，恐怕是数千。
那是一个现阶段对人类恐怖得无法阻挡的力量，会被辗压得泥都不剩。
顾旭明因为锁情咒的原因，大脑有相当长的一部分时间里，浑浑噩噩。
事实证明，他想的太简单了。
他已经到了极限，但仍没有信心同时面对两位数以上的大妖。
人类的命运其实并没有改变，他只是改变了自己。
当认识到这时，顾旭明已经迷路了。他不知道该走哪个方向，再去做什么。
似乎，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和前世一样。在怪物的挤压式掠夺下，人类慢慢适应，剑圣的数量慢慢多起来，获得了喘息。
就在前段时间，意识到这点之后，顾旭明曾经一度绝望到无法正视现实。
但是，金山与其说是希望，还不如说是座防住怪物但也困死自己的地方。
所以，他从那里出来，想要寻找其它机缘。
今天的场面，他能够坦然面对，是因为见识更黑暗的世界罢了。
但无论顾旭明心里怎么想，他的脸色已经像是固化了面无表情的表情。
有些事，是真的只适合自己知道。
处理好这里的现场，顾旭明和虎霸天出来。
还有几个人想跟着，都被顾旭明撵走。只有那个叫王钟的少年，顾旭明也没有去赶他，后者默不作声地跟着。
顾旭明也没去在意，事情处理好，他便有了时间，向虎霸天问道：“你知道你知道须弥山的秘密，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
“我有说过吗？”虎霸天装作满脸懵。
顾旭明皱起眉头：“别逼我动用自己也不想动作的手段。”
他这话说的极为严肃，虎霸天愣了下，还是决定透露点东西。
“其实，我们对须弥山的了解也有限。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须弥山消失了，世界就会恢复你们之前的情况。”
“须弥山怎么才会消失？”顾旭明追问。
虎霸天嘿嘿直笑道：“这还不简单吗，物理摧毁啊。”
“须弥山是可以用物理手段摧毁的吗？”顾旭明觉得它纯粹是在扯蛋。
“那我就不知道了，方法我告诉你了，怎么去实现，我帮不上忙。”虎霸天非常坦然。
顾旭明盯着它，总觉得这只老虎还有什么事情没说，很关键的事情。但双方此时是半合作关系，他没办法以简单的粗暴方式要求对方坦白。
他有点后悔刚才太草率了。
“还有呢？”顾旭明盯着它。
虎霸天被看得极为不自然，半响才回答：“就算还有什么消息，你现在知道不一定是好事。”这话说的诡异，偏偏顾旭明感觉到了几份诚恳。
他没有再纠缠，而是对王钟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王钟咬咬牙道：“我能拜你为师吗？”
“为什么？”
“你是剑圣，还需要其它理由吗？”王钟回答道。
“不够，这理由还不够。”顾旭明认真道。
他的意思，倒不是说不收他为徒，而是认为理由不够充份。王钟当然听出来他的意思，若恼地想了下，重新讲道：“我想为人类的未来尽一分自己的力量，但是现在力量不够，希望你能收我为徒。”
顾旭明道：“理由虽然很一般，但是算你勉强过关吧。”
见他如果，王钟兴奋地喊了块“耶”，马上跪拜行拜师大礼。
现代社会上，拜师行大礼的事情基本都绝迹了。但末日世界来临之后，这种风气得到了加强，甚至有了几套正式的礼节程序。
顾旭明没有阻止他行礼，等他站起来才道：“你先回新城，去找朱家阳。”顾旭明思索了一下，“不，你先去找金不唤，把这里的事情都告诉他，再让他带你去朱家阳。你可以先跟着朱家阳自习，等我回来，再根据你的情况做安排。”
王钟听完，虽然对刚刚拜师就要分开有点不舍，但猜想顾旭明肯定是另有要事，好歹有了个剑圣师父，便拜别师父，往回赶去。
见王钟的身影走远，顾旭明转头看虎震天，正想把它也安排掉。
后者却仿佛心有所感，抬起头摇了摇道：“我跟着你吧，说不定什么时候想起须弥山的秘密，就告诉你了呢。”
它都这样说了，顾明明也不好再说别的，看了它一眼默认它的跟从。
“话说，我们去哪里啊。”虎震天道。
顾旭明目视前方：“你不是说须弥山没有了，世界就会恢复原状，所以我当然要去须弥山看看。”
“你要去须弥山？”虎震天似乎很震惊。
“既然有了目标，没办法放着不管。不管是我们人类，还是你们怪物，都不该逃避问题。”顾旭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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