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战之前，他们以为是六个打一个。
开打之后，他们怀疑是六个打一个军团。
明明是他们人数占优，却没有任何人多欺负人少的优越感。
顾旭明的剑化作看得到摸不着的狂风暴雨，那是由一招一式组合起来，肉眼可见，并不快的手法组成的技巧风暴。
他用实力诠释，什么叫实战。
无论什么角度，无论同时发起多少进攻，都被举重若轻的接住。
而且他们确实地感受到，确实是同样的力量和速度，偏偏顾旭明完全不可战胜。
六人都是心志坚定的人，即便看不到胜利的希望，还是咬牙配合发起进攻。
顾旭明也只是不停的招架，偶尔反击，并没有直接将他们打得战斗力归零。
这样一来，半刻钟后，便从技巧上的比拼过渡到了体力上的比拼。
没有人有那个脸停下来，因为，如果他们每秒消耗的是1点，顾旭明消耗的体力绝对大于6。
他们的自尊心让他们没办法轻易停下来，只能不停地攻击不停地尝试。
即便有一两人有那么点想法，看到其它人那么拼命，也不好意思拖后退，形成一个完美的死结。
结果，当然是全部虚脱。
谁都没有幸免，气喘呼呼地倒地上，形象地表示了什么叫一滴都没有了。
六个人倒成扇形，活生生把自己累到战斗力归零。
顾旭明气定神闲地站在他们前面。
也就是这刻开始，他们突然全部强烈地意识到，顾旭明的战斗力远在想象之上，已经突破了人类极限的天花板。
以前是模模糊糊地有这个意识，而今天是完全地把这个模糊的印象概念具体化。
“你们的实战，还差很多。”顾旭明面色平静地说道。
六人连说话的力气的都没有了，同意或者反驳都没力气发表。
顾旭明没管他们，等了三五分钟，觉得差不多了才说起第二事件。
“今天，我再教一招。”他心里加了一句：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教你们的救命招。
顾旭明便把剑灵的修行方法揉碎在一个招式里传授给他们。持之以恒的话，灵气倒灌之时，就有直接练成剑灵的可能性。
“不要把剑当作是工具，剑是有生命和灵魂的。”他顿了顿，“我计划出去一趟，时间可能会比较久，如果有什么意外，安心等我。”他没办法说太多，只是简单提一句。
“你要去哪里？”刘南信和周凝曼几乎同时出口，后者稍微早半秒时间。
“去处理一件必须要处理的事情。”顾旭明回答道，“好好练剑，等我回来。”
温宁宁在旁边笑道：“顾师，出去办事就出去办事，干嘛搞得这么严肃，好像要生离死别似的。要我说，你要办事，尽量往热闹的地方钻，管理局那些人，奈何不了你。”
孙从云附合道：“顾师，没事，我们都站在你这里。”
顾旭明看着他们态度分明的表态，心理多少有些异样，不过他什么都没表露出来。
灵气复苏只有30天了，他本来的计划是躺在金山地下世界里，想办法快速达到剑圣阶位。但事到临头，想到现在的修为，不免多了些其它心思。
人站在什么位置上，想的东西都不一样。
而今，已经是实际上的当今剑道第一人的顾旭明，可以想象得到，一旦接受灵气，他能得到的好处会有多大。短期之内，领先位置不可动摇。但是，一想到那些怪物，他心中难免有种挫败感。
光凭着如此力量，还不够啊。心中所想想象的未来，仍然是无法爬出来的地狱世界。
思来想去，在灵气复苏前夕，去一趟须弥山，成为现在的最优解。
按照前世那些“谣言”，须弥山或许真的有他想要的答案。既然有一丝机会，他必须去看看。
因为，他不得不承认的是随着锁情咒的深入，也许有一天，他真的会崩溃，失去自我。但至少要在那一天之前，完成他的心愿。不能重生，成为笑话。不能让心中那最终的想法，烟消云散。
贪婪也好，正义也罢，他都不能放弃那个最初的自己，辜负他曾见过的光。
顾旭明把话带下，准备出去。
他走了两段路，刚出地下世界的门户，听到身后有人追上来的声音。
转头一看，是小跑地过来的周凝曼。
“你要去哪里，要不要带上我。”她强装镇定道，“做为同学，做为朋友，做为剑徒，我都觉得有义务跟着你。”
顾旭明定定看向她，摇了摇头。
“你看这里，再看那里。”他指向山洞，又指向远处的瀑布，“看看大自然的风景，想想人间的爱恩情仇。看穿所有，放下所有，捡起所有。”他的语气变得幽深，“凝曼啊，等你明白这句话，就能学会慧剑式了，成为名符其实的圣女剑。”
说完，他没有半分留恋，向外面走去。
周凝曼怔怔看着他远去，心道：为什么到现在还在和她谈论怎么练剑，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她低头看着脚边的清澈的池水，水里倒映出来一个绝代佳人的影子。身材、五官、气质、能力都是一时之选。有很多人梦想有这么个女朋友，可惜她不想。
周凝曼望向自己的影子，陷入痴妄之中。
真到温宁宁出来找她。
“顾师走了吧。”温宁宁问道。
“恩，他带着他的剑。”周凝曼回答，又苦笑，“有时候我真怀疑，他对自己的剑都比对我好。剑好像才是他的世界，而我这位同学，只是位可有可无的路人。”
温宁宁怜悯地看着她：“你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想法。可有可无的人，现在可站不到他的面前。顾师那么宅的人，却在我们身上花费那么多时间精力。我们，都不是他可有可无的人。”
周凝曼感觉自己的鼻子酸曲，有种看悲情电影的感情，这一次女主角是自己。
“是的，我当然不是可有可无的人。如果他喜欢练剑，那我也会成为他最好的练剑伙伴。”周凝曼低声细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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