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怪被定,站在雨中一动不动,他死死的瞪着小道士,想来心中定有不甘,可不甘又能怎样,谁叫他是个不入流派的闲散魔妖呢,没靠山没背景,偏偏就受制于玄门的各种符咒,无可反抗,又难避躲。
小道士定住魔怪,纵身向后跳离两步,二指并拢,空中一指,夜羽剑倏然飞到魔怪头顶,垂悬不动。他冲着魔怪撇嘴、咂舌,转身走到死尸近前,略一探看便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眉头紧皱,疾步又到魔怪眼前用手一指,怒声道:“万恶魔妖,扶幽道祖敕,门下弟子岳丹璟宣,尔祸苍生,害命凶毒,死!”
话音一落,就见高悬魔怪头顶的夜羽剑骤然下落,穿破天灵,透体而出,那魔怪哼也没哼一声便就死于非命,死尸轰然栽倒。
小道士岳丹璟望着眼前横陈的死尸,静默半晌,收起夜羽剑,刚想打整死尸,就见百芳摘处金光大胜,恍有异事发生,他紧忙举步奔了过去,心中暗想:莫不是那里还有魔妖?不过,能现金光的魔妖还从未见过,看来大开眼界的机会来了。
热闹的百芳摘并没因为风雨而变得冷清,相反,今日花榜之上更是悬起了金梁府金老爷子的名讳,好在,这金老爷子也是‘花丛’中人,对于此类污名秽语从来不过问计较,或许,有时他还会因为这个常自沾沾自喜,毕竟令人马首是瞻的优越感也是一种本事,谁都不讨厌。
与那大厅之中的喧嚣吵闹相比,楼上的雅阁就显得异常的冷清。
魔格野亦自沉睡未醒,两个侍女在老鸨的指挥下,替魔格野换上干爽的衣衫,简单擦拭之后,亲自上手重又检验一番,见魔格野果真仍是处子之身,不禁喜得眉飞色舞。心中暗自思忖:今日官家巡查百芳摘,指令菜品老旧,毫无新意,若不及时整改,恐将麻烦不小。如今,真是老天开眼,叫那贪婪的锦沫给送来了这么好的一道甜品,切莫说那官家豪客们喜欢,就是自己这个看惯风月花场的老婆子见了这幅面皮,都觉心潮澎湃、百看不厌。
是以,逗留半晌,老鸨吩咐下人,小心看护,若是出了乱子,定会严惩不怠。
待老鸨去后,几个守卫的打手言语轻浮的诡笑着把这门缝向里观瞧,胆大的竟把门缝推开,淌着口水的向里张望,就见床榻之上的魔格野瘦弱单薄,但却生的貌美淡雅,决然不同于他们眼中常见的那些胭脂俗粉,所以好奇心起,色胆丛生,假若不是见老鸨妈妈这般上心的对待于她,几个人早就拼命扑去,抢着尝鲜了。
龟公今日心情大好,他趁老鸨去查魔格野的档口,悄悄的溜进了几个酒气熏天的老客包房之中,鼓弄唇舌,提及了魔格野一事,几个人登时推开自己身旁的艳俗脂粉,出手豪阔的抛出银两,只求龟公引路,前去一看。
龟公收着银两,带着几人巧妙的避开老鸨,偷偷爬上二楼,随便找个借口,驱开门前偷窥的打手,蹑足潜踪的到了魔格野的睡床前。
几人一看,借助酒兴,各自心旌荡漾,纷纷掏出银两银票,争相赛进龟公的怀里,口中所言俱为所求那一夜初放的蓓蕾花红。
龟公捧着接拿不下的银票银两,一脸难处,正自措辞解说之际,就见一人不顾一切的脱衣、蹬鞋,纵身上床,疯了一般的压在魔格野的身上,撕衣扯带便图不轨。
龟公一看,紧忙上前制止道;“林大官人,此事不妥,快请住手?”
余者一见俱都仗着塞了银两、不甘人后的一哄而上,把那惶然紧张的龟公一把推到角落之中,小小的雅阁瞬间热闹起来。
蓦地。
喧闹之中一声哀鸣,紧接着,金光大盛,几个争抢龌龊的男人纷纷被撞击飞出,狼狈落地,哀嚎不止。
原本不知所措的龟公一见如此惊变,早吓得面色土灰,就见金光过后,一条手臂粗细的金龙卷曲盘舞在魔格野的四周,面目狰狞,凶狠骇人。
几个色胆包天的家伙,哀嚎着站起,那深沉的酒醉似乎立时醒了大半,眼见金龙徐徐逼来俱都吓得抱头鼠窜,仓皇逃走,竟无一人再敢想那摧花折柳的龌龊之想。
金龙吓走众人,门前只余那抱着银票兀自战栗不止的龟公,他脸色煞白,一脸生无可恋的望着眼前的金龙,浑身汗湿,体弱筛糠。
金龙冲着龟公狠狠的吹了口气,凝视半晌,才又慢慢的回到魔格野的身旁,金光一闪,遁入她的手腕之中。
楼下歌舞喧天的吵闹仍在继续,可那几个仓皇落跑的家伙甫一下楼,便忙不迭的失声呐喊道;“不好了,快跑啊,有魔妖。”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但见几人浑不顾旧日体面,跌跌撞撞的一溜风似得出了百芳摘,直把一旁兀自欢喜的老鸨吓得手足无措,慌声呼喊龟公的名字,只可惜,此时的龟公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除了哭声回应,哪还有挪步的气力。
眼见越来越多的恩客逃离百芳摘,老鸨心情骤然紧张,她高声唤来几个打手,急步上楼,可刚走两步就见门口处的嘈杂里突然现出一个满脸疑惑的帅气道士,便眉头一挑有了计较,挥手指使两个打手,道:“去,把那小老道给我抓来,问问他可会降妖伏魔?”
打手应声而去,到了门前二话不说,架起岳丹璟就走,直唬得小道士一脸茫然,不住的挣扎着、反抗着,最终还是徒劳无功的被带到了老鸨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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