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说完这些,便没再说什么,只是在屋中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走出门外,她的身影迅速隐没在漫漫雪中。
屋檐外的瑾年静默的看着惊蛰离去的背影,冻得青紫的嘴唇狠狠的用牙咬着,冷风中他瑟瑟的抖着可还是站着直到再看不到她。回头进到屋中,熊熊烈火照的满屋通红,还隐隐能闻到有一股烤红薯的甜香味,他想这应该是惊蛰走之前为他烘烤的。早已经饿的饥肠辘辘的他,却宁愿忍着也不愿去动那些吃食,他似乎不想再碰刚刚离去的那个女人的任何施舍。
原来瑾年透过窗户远远地就看见惊蛰背着包袱逶迤艰难的向他这里走来,他便扑灭了火躲在了屋外。这个将他扫地出门又奉上休书一封的女人还嫌羞辱他不够吗?也许是愤恨,也许是难堪,他是真的不想再与她打照面。
站在屋外,他没想到这个平素少言寡语的女人竟会也会那一套假惺惺的把戏。前脚刚把休书递到面前,后脚就这么殷勤的送来御寒衣物。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这话还真是不错。可是恐怕她要白跑一趟,他就算冻死也不愿再碰她柳家一丝一线。就算现在再是穷困,可他至少还有他自己的一条命可以自己做主。
“作为朋友?”瑾年想起她刚说的话,不禁冷笑,她柳惊蛰对朋友还真的舍得付出啊,以命相交,以身相许。可他不稀罕,他今生注定是天煞孤星的命,要朋友用来做什么?
还说什么让他放下仇恨,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他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这女人来指手画脚了,她算是他的什么人,那朋友二字与他来说狗屁不如。
也许是饿的太久,他连坐着就会觉得头晕,昏昏沉沉的靠在墙壁上只有闭着眼睛才会感觉好受一点。又冷又饿的他想就此睡去又怕自己这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就强迫自己想过去的事情。
年幼的时候没有母亲的护佑,经常被其他的兄弟欺负,常常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却无处申诉。挨着挨着他知道了把身子蜷着顾着头脸就会不那么疼。
稍大一点的时候,一向对他横眉冷对的南宫炽常常招他觐见。在别的兄弟还只知道调皮捣蛋的年纪,他就已经知道这世上除了青青子衿还有龙阳之好。
十五六岁的时候,那些不学无术的皇子们个个都封侯加爵,唯独他就像个小丑一样被南宫炽带在身边,倒是不被他人欺负,可是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排挤,更是成了朝野内外茶余饭后的谈资。
处心积虑的逃出北国之后,还要受惊蛰与小年这一大一小两女人的轮番羞辱。
再想起惊蛰这女人,他不由得握紧双拳,“柳惊蛰,今日我从你这受到的屈辱将来一定要让你们加倍偿还于我。”
外面窸窸窣窣的大雪仍旧下个不停,所有的人都已进入了梦乡,恐怕也只有惊蛰和瑾年没有入眠了。命运作弄,这可怜的两个人该何去何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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