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盘膝在空中云端的杨雨萱才缓缓睁开了双眼,轻语一声,“凝神,静气。”
或许说,自从她带凌轩来与风狐对决,自始至终都只是这四个字。
凝神,静气。
狼狈后退的凌轩,心中从未断绝过默念这四个字,但无论他怎么样做,都无法跟上嗜血狐的速度,身上的血痕,也是一道接着一道。
“你可知,为师前九日为何让你吃尽苦头也都不曾指点你吗?”
云端上,杨雨萱淡淡开口。
“不知。”凌轩一边躲避嗜血狐的扑杀,一边回应一句。
“所谓的速度,与人的修为无关。”
杨雨萱再次开口,“你的身法秘术固然玄妙,但也正是这种玄妙,让你太过遵守它的常规,以至于不是你在驾驭它,而是它在驾驭你。”
杨雨萱的话语缥缈,苦战的凌轩却是静心聆听,心中也在暗自的揣摩,他知道,魔鬼训练九日,杨雨萱这是真正在指点他。
“速度也是一种道,速之道,是人御道,非道御人。”
凌轩沉思间,杨雨萱的话语再次响起。
“是人御道,非道御人。”
凌轩话语喃喃。“速之无极,随形如影,千之无唯,随心似幻。”
静静的,隐虚步的真意在他脑海闪过。
隐虚步,的确是身法玄术中的上乘秘法,虽是来历不明,但足以列为玄阶功法。
它的确玄妙,玄妙得让凌轩不敢去质疑其中的真谛,但这正是这份玄妙,给他画了一个圈,让他不敢走出这个既定的桎梏,以至于从始至终都在这个圈中徘徊。
“师傅,你是要为徒走出这个圈吗?”
“虚隐万变,无形无影,无极无幻。”
“速之道,我就是道。”
蓦然间,凌轩迷茫的双眸中,有一道顿悟之光闪过,喃喃笑道,“师傅,你的话,我懂了。”
血风中,凌轩轻轻闭上了双眼。
刹那间,他的步法开始变了,变的有些缓慢,但每走的一步之中,都多了一些莫名的气蕴。
噗!
噗!
噗!
血色狐影还在飞窜,凌轩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不过他好像不自知一般,浑不在意,整个心神都沉浸在一种玄妙忘我的意境之中,虽然还受锻体环的压制,但却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像一阵风一般。
很快,凌轩的步法开始加快,虽然杂乱无章,但却诡异无比,每走一步都好像跨越了很长的距离,身后一连串的残影,分不清哪一道才是他的本体。
不知何时,在凌轩眼中,嗜血狐的速度变得变得慢了,嗜血狐的真面目在于他眼中变得异常的清晰。
嗷吼!吼!
来回飞窜的嗜血狐有些暴躁了,它们眼中的凌轩,身法在起着诡异的变化,看起来缓慢,但当扑过去的时候,总能被凌轩躲过去。
“这小子,好恐怖的领悟力。”
云端之上,杨雨萱的笑容之中,带着诸多惊讶。
“看来前九日的苦头,也并不是白吃的。”杨雨萱轻语一笑。
吼!吼!
下方,嗜血狐们更加暴躁。
而相反,凌轩却是显得更加淡定从容,虽然他依旧在受伤,但显然已经逐渐跟上了嗜血狐的速度,他就如风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不知何时,他微微抬起了手臂,体内的力量猛地暴涌,灌输到了手掌之上,指缝间更有闪电在撕裂,虚空中也有阵阵龙吟虎啸声响起。
龙虎掌!
随着他赫然的一声大吼,抬手一掌豁然打出,虚空中有神龙腾空,猛虎咆哮,朝着嗜血狐群拍了过去。
嗷吼!!
继而,斜侧里正在飞窜的一只嗜血狐被他一掌打翻了出去。
而在此时,凌轩也缓缓睁开了双眼,喃喃一笑,“速之道,当真玄妙。”
他知道,虽然他的速度有了质的飞跃,但速无止境,他领略的永远都只是冰山的一角,想要更进一步,还是需要在日后诸多岁月中千锤百炼。
“速之修炼,到此为止。”云端上的杨雨萱站起身,挥手将凌轩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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