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上戚戎装作不在意实则超在意的眼神, 笑道：“走吧，下去吃饭去。看来昨晚你还是不累？”
戚戎装作凶狠的扑上来：“你不累？那咱们继续，我看你还和别人聊天！”
白乔枝笑闹着求饶，门外帮佣又敲门催了一遍，两只才腻歪歪的下去。
一下楼, 却装上一个提着扫把的小帮佣, 十六七岁, 似乎是哪个佣人的孩子，过年来帮忙的。
那小帮佣为难的低头：“抱歉，我急着走路，没看到孙少爷。”
白乔枝摇头，示意不碍事，却看到小帮佣手里握着的碎片：“什么东西碎了？”
“老爷子正生气呢, 扫了一桌子菜……”
白乔枝示意他下去, 朝餐厅长桌看去，只见戚爷爷和白爷爷均面色不佳, 就听戚爷爷训斥一旁站着的戚家叔叔道：“你行，监视个人都能死了, 我当初怎么和你说的？”
白乔枝一凛, 和戚戎对视一眼, 却听戚家叔叔咬牙切齿：“那污点证人有孩子两个，我怎么知道他能狠下心自杀！”
污点证人？
死了？
白乔枝快步走到客厅, 甜甜的笑起来：“哎呀, 大过年的吵什么呀, 吓得我差点没敢下楼梯。这地上怎么回事，刘叔，你快央人收拾，别伤到我爷爷。”
两个爷爷一看小奶虫甜乎乎的笑脸，心情好了些，戚叔叔这才眉眼疲倦的坐回位置。
那是戚正庭的父亲，白乔枝记得，他正是负责检/察院那边。
涉案的污点证人死了三个，且剩下几人亦有翻供苗头。
这倒不是说国家机器会放过维尔德·李以及走私党羽，只是会牵扯到少数涉案人员的量刑。
好比……死刑与无期相比，相差的可就远了。
听着叔伯们讨论案情，白乔枝都食不知髓。
维尔德·李十分狡猾，所有走私线上的大小环节，均不出自他手，皮包公司，资金账户，甚至所用的星际飞船，都是他人之名。他的党羽声势浩大，甚至牵扯到旧朝班底的远亲外戚，他本人虽被监听控制，却仍逍遥自由身。
白乔枝听不下去了：“可如此多证人证据指向为他，好歹也得拘留吧，怎么还这么……”
“乔乔，你不懂，他对法律空子的钻研，已然炉火纯青，”戚德麟叹口气，“我们截停航班当日，他并不在飞船上，飞船上是他的三把手亲信，而飞船所有人也是那亲信。尽管所有人都明白此人是为李做事，我们却无法动他。再者……他今日处于某位未婚雄性的适配名单上，雄性保护协会那边强制要求我们释放无决定性证据的嫌疑人，我们没有办法。”
白乔枝惊了：“雄保会是有病吧？什么时候了还……”
戚正庭的爸爸叹口气：“雄保会常年受李家的恩惠，这两年雄性被害率连年上升，雄保会地位高居不下，他走的这布棋，实在厉害。”
戚正泰的爸爸补充：“我们正试图与雄保会谈判，叫他们告知那位雄性的身份，维尔德·李极其危险，一时能去保护他虫身安全，二是也许能调查些端倪。”
白乔枝眼睛亮了亮：“好主意，让那人假意与他交好，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
白老爷子叹口气：“可惜了，这熊东西真会找途径，怎么当年咱们两家没想过拉拢雄保会啊！”
戚爷爷一句话咽回了嗓子，没好意思这个节骨眼嘲讽他：难道不是您白家时代不出产雄性，所以没那必要的缘故吗？？？
说起适配名单，初爷爷想到了什么，也算是转移桌上凝滞的气氛：“乔乔，你那适配名单，可别忘了随时看，不合适就拒绝，吊着人不好。”
白乔枝差点忘了这事儿，问爸爸：“爸比，我要是有了确定对象，剩下那些没相亲的，是不是能直接拒绝了？”
易宵光点头：“可以，不过有点麻烦，你得改天去雄保会亲自写一个申请书，不然系统不开放权限。”
说着，他看了一眼戚戎，低声道：“你认定那小子了？现在还没结婚，爸爸不是倡导你三夫四妾，但你还小，经历的也不多，应该多看看，多掌掌眼才好。”
白乔枝坚定的笑了：“爸，你知道我脾气，从小认定了就不会变。戚戎他……脾气挺狗的，但是他很好。”
易宵光欣慰的点点他小鼻子，没再说什么，反手给戚戎加了一个菜，让戚戎欣喜的差点跳起来。
酒过三巡，白乔枝听大人们聊天无聊了，趁着还记得，捏起小黄鸡，让他调出适配名单。
他默念着抱歉，给顾念观一个“留察”，给裴之昇的评价，却犹豫了几久，终究叹口气，点了“留察”。
不知为何，知道了裴之昇真实面目也好，知道了他接近自己别有用心也好，可那次在小私人饭馆吃饭，裴之昇眼底隐约的泪光，还有裴之舒过去，终究不是假的。
这一批评价结束，系统很快推送了新的一批。
白乔枝一口可乐喷在了桌子上。
他从小很讲礼仪，桌子上都注意到了他这边失态，哈哈的调笑他，说看了什么笑话这么激动。
白乔枝颤颤巍巍的仔细捧起智脑机，看了三遍，确定是真的。
他磕磕巴巴的说：“我靠，踏马的，什么G8玩意，【哔——】【哔——】【哔——】”
易宵光皱眉：“多大年纪了，别说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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