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延松笑道:“你才放心。呵呵,你看看这几件事,若是有人压制,贾府奴仆再不像样也不该敢如此大胆编排主子姑娘吧。再有这个,怎么奴才都明公正道地拿姑娘们比较起高下来了?林兄,设身处地而言,老夫人极是疼爱先夫人的,爱屋及乌也该是极为疼惜女公子。只是这女公子到底姓林,万事顺当还好说,一旦有个什么差池,到了决断时,老夫人岂能因为爱女之心而置府中众人于不顾?且……这万事同理,内宅之内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林如海恍然,只是一往深了思量,又没了头绪,不禁苦了脸对墨延松道:“这个……墨兄……”
墨延松一看林如海的神情,哈哈大乐,把手里蒲扇一扔,笑道:“难得看如海兄这个样子,真是大开眼界!”说
了面色忽的一沉,冷哼道:“也亏得先前如海兄那般作为,若是……怕不成了一个口子了!这样,如海兄,内宅之事若还要跟些妇人计较起来,就落了下乘。有道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如海兄你站得稳当了,比着国公府的眼界,总不会真的做出什么糊涂事来!”林如海一想,还果然如此,自己之前倒是钻了牛角尖了。
墨延松又对林如海道:“咱们这里的事,如今千头万绪,怕是难以长久分出心思来盯着旁处。看如今朝野,如海兄细想,那后宫与前朝的千丝万缕。国公府只怕也差不到哪里去。女儿家又精贵,受不得委屈,有些糊涂人糊涂事咱们也不得不防。过些日子,我给如海兄领个人来,到时候如海兄看着安排吧。”林如海见墨延松将常年的称呼“林兄”换成了“如海”兄,也有两分欣喜,当即一揖道:“如此有劳延松老弟了。”墨延松一笑:“如海兄客气。”
这墨延松与林如海相识多年,林如海也略知他能耐,在近两年更是颇多倚重。只是这墨延松心思难以捉摸,虽在事务上对林如海也多有指点,却并无深交之意。两人虽往来颇多,对各人私下事务却不曾细说过。林如海也不过听墨延松闲话时知道他业师来历颇大,又很有几个同窗,到底如何却不知根底。如今两人交情日深,林如海方才才没有避他,倒没想到墨延松也是个怪人,见林如海如此私事都直言相告,不觉轻慢反多了几分亲近,也是难料的缘分。
过得数日,墨延松又到林府,身后跟着两顶小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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